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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灵顿国家公墓的春雨打湿了新立的墓碑。

朱莉安娜·加利娜·格洛斯站在墓前，黑色丧服被雨水浸透。

这位中情局副局长此刻不再是情报界的铁娘子，只是一位失去独子的母亲。

墓碑上刻着"迈克尔·亚历山大·格洛斯"的名字，下方还有一行小字：1995-2024。没人会想到，这位美国精英阶层的子弟，生命最后时刻穿着俄罗斯军装倒在乌克兰东部的战壕里。

时间倒回2023年8月，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走出一位背着登山包的美国青年。海关记录显示，迈克尔·格洛斯持旅游签证入境，计划在俄罗斯旅行三个月。他在社交媒体最后更新的照片里，站在红场对着镜头比出胜利手势。谁也想不到，这张照片竟是他作为自由人的最后影像。

三个月后，这个毕业于常春藤名校的年轻人出现在亚布洛奇科娃街5号的征兵中心。据俄媒披露的征兵档案，格洛斯在职业一栏填写"旅行作家"，特长注明"英语教学和野外生存"。档案最下方有个鲜红的印章，显示他已被编入第137近卫空降团。该部队当时正在顿巴斯地区执行作战任务。

华盛顿特区的一栋联排别墅里，拉里·格洛斯正在书房擦拭沙漠风暴行动中获得的铜星勋章。这位退役海军军官不知道，他儿子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顿涅茨克接受战术训练。训练营的监控画面显示，格洛斯在射击考核中表现优异，10发子弹打出98环的成绩。

2024年早春，顿巴斯前线的积雪开始融化。4月4日清晨，第137团接到进攻索莱达西北部高地的命令。连队花名册显示，格洛斯被分配在尖刀班。当天中午，基辅方面发布的战报提到击毙数名外籍雇佣兵。五角大楼的监控系统捕捉到一则加密通讯，显示有美国公民在战区失联。

八个月后，当覆盖星条旗的棺椁降入墓穴时，观礼人群中混着几位神情凝重的西装男子。他们胸前别着中情局的徽章，却不敢靠近家属区。葬礼结束后，朱莉安娜的办公室电脑收到一份加密邮件，附件是儿子在俄军服役的全部档案。发件人一栏空白，邮件主题只有两个字：节哀。

莫斯科郊外某军事基地的档案室里，一份标着"绝密"的文件夹被投入碎纸机。文件最后一页的评估报告写道："对象G具备特殊价值，建议转入情报部门。"签名处被墨水涂黑，日期定格在2024年3月30日。

纽约大学战争研究所的玻璃幕墙上，投影着顿巴斯地区的最新卫星图。资深研究员马克·加蒂指着索莱达附近的弹坑说："这里埋葬着本世纪最讽刺的战争故事。"他的电脑屏幕显示着格洛斯家族树：父亲是海湾战争英雄，母亲是情报高官，儿子却成了敌对阵营的士兵。

伦敦国王学院的冷战史教授在最新论文中写道："当意识形态的迷雾散去，我们会发现所有战争本质上都是家庭悲剧。"他特意在脚注里提到格洛斯案，称这是"后现代战争中身份认同危机的典型样本"。

巴黎左岸的咖啡馆里，几位战地记者传阅着《重要故事》的调查报告。其中一人突然笑出声来："中情局去年预算140亿美元，居然监控不到副局长儿子的动向？"笑声未落，他的手机收到主编信息：下期专题暂缓发表，等待"更高层"审查。